1. 中國西藏網 > 青藏光芒|馬麗華專欄 > 第4章

            國際合作從地質學起步

            馬麗華 發布時間:2019-10-21 15:40:00來源: 《雪域青芒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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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  西藏自治區120多萬平方公里的面上考察連續進行了4年,1976年秋冬之際收隊,青藏隊工蜂式采集勞作告一段落。其后雖有各專業自行組織過補點考察,但總體進入室內研究、總結、撰述階段,又是一個4年?;诖?,西藏人寫科技史,會說青藏隊第一階段的西藏考察為時8年。

              戰果至為輝煌:皇皇巨著、洋洋大觀,“青藏高原科學考察叢書”第一批成果問世,1套36部41冊2331萬字,包括西藏地球物理場特征與地殼深部結構、西藏地層、西藏古生物、西藏南部的沉積巖、西藏巖漿活動與變質作用、西藏南部花崗巖類地球化學、西藏第四紀地質、西藏地熱、青藏高原地質構造、西藏自然地理、西藏氣候、西藏地貌、西藏冰川、西藏泥石流、西藏河流與湖泊、西藏鹽湖、西藏土壤、西藏植被、西藏森林、西藏野生大麥、西藏家畜、西藏農業地理、西藏植物志、西藏孢子植物、西藏哺乳類、西藏鳥類志、西藏昆蟲、西藏魚類、西藏水生無脊椎動物、西藏農業自然資源與農業發展分區、西藏水利……西藏……西藏……一部西藏大自然百科全書。

              這項成果,一舉為青藏隊斬獲中國科學院首屆科學技術進步特等獎,國家自然科學一等獎,陳嘉庚地球科學獎。青藏隊集體榮膺竺可楨野外工作獎。

              室內研究人員不限于野外工作者,以5卷本《西藏植物志》為例,即是從全國范圍內擇優選調70多位植物分類學家,以兩年多時間合力完成。這一次安營扎寨在北京動物園,原先植物所樓前臨時搭建了木板房,有一張行軍床屬于吳征鎰先生,這位中國植物界的三軍統帥擔當主編;另一張行軍床是武素功的,他是業務秘書,同時擔當蕨類植物分卷主編。來自各地的專家將西藏采集的2萬多號10萬多份標本一一分類,文字描述和手繪圖示植物5766種,其中1000多種此前從未被記錄過。這是一項極為耗神費力的工作,是否新種,是否上過名錄,經常需要從多國文獻中查找。也是中國的植物學界有福氣,有“植物電腦”美譽的吳老先生坐鎮,事半功倍:上萬種植物形態包括拉丁學名存儲在腦海,每有疑難處,請教于他是捷徑。

              描述基礎之上,是各學科和青藏研究理論框架初步建立。這一時期所提出的重要問題是,有關高原地質演化的理論,有關晚第三紀以來高原隆升的理論,以及生物方面,擬將喜馬拉雅區獨立為一大生物區域的理論,凡此等等。

              青藏研究事業向世界正式開放在1980年,以在北京召開的國際會議——青藏高原科學討論會為標志。與其時中國全面改革開放大背景有關,與中國科學家做好了準備有關,也與某些來自國外的因素有關。

              自從地質學家常承法1973年在英文版《中國科學》發表了以板塊構造理論解釋青藏高原成因的論文,將源自海洋的新理論,或者說,將西方地學革命新鮮出爐的成果,如此之快地率先應用于陸地,以往不怎么關注中國人文章的西方地學界,這回不僅有人注意到,刮目相看的同時,難免心有所動,接下來風聞西藏地區正在連年進行大規??疾?,終于沉不住氣了:中國不是早就恢復聯合國地位了嗎,與西方多國包括美國不都恢復邦交了嗎,做科研為什么不讓我們參加?于是若干國家多位科學家聯合呼吁,通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向中國“施壓”,要求準入。1978年交涉,1979年成行——關門閉戶許多年,國門終于向西方敞開。這個以教科文組織名義組建的團體,由來自8個國家的10位地質學家組成,以當年最時髦熱門的“板塊構造代表團”名之。中科院方面特派潘裕生當向導,走318國道中尼段,一路察看板塊碰撞痕跡,從拉薩到中尼邊境,總共考察了兩周時間。代表團成員滿意極了,回國后每人都做了信息傳播媒介,于是所在國家、更多國家紛紛向中國提出合作要求。

              是時候了。青藏研究決策者劉東生、施雅風、孫鴻烈一起醞釀了本次國際會議,時任中科院院長方毅非常重視,指示以高規格籌辦:由著名科學家錢三強擔任會議主席,劉東生和孫鴻烈分任大會正、副秘書長。這可是“十年動亂”后首次舉辦的國際范圍學術會議,各研究所中青年業務骨干分別參與各專業的組織聯絡工作;舉全院之力抽調精干人員組建會務組、翻譯組;后勤保障由訓練有素的綜考會負責——多么難的野外考察尚且應付自如,京城會議和會后西藏考察哪里還在話下!緊張的籌備工作就這樣操辦了一年。

              1980年5月最后幾天,青藏高原科學討論會在京召開,迎來18個國家近百名科學家和300余名中國科學家。最年長者來自意大利,80歲的德意修;另有一位年近七旬的地質構造專家來自瑞士,自20世紀30年代開始研究喜馬拉雅,1939年即出版《喜馬拉雅地質》,被國際地學界奉為經典,他本人也被尊稱為“喜馬拉雅大師”——當這位長著一部花白大胡子的學者自我介紹他就是甘塞爾時,全場掌聲雷動。甘塞爾先生在會上演示了幻燈片,其中一幅是40多年前他在西藏考察,趕著幾頭牦牛、一群羊子走在荒野上的身影。為參加此次盛會,老先生特別準備了在喜山北坡的合作考察計劃,然而到了會議第二天,卻放棄了,因為他聽到了常承法的發言,發現中國同行所做的,已超出他的計劃預期??墒窃偕细咴南敕]有改變,機會降臨在1985年,老當益壯的甘塞爾參加中英聯合考察隊,從拉薩到格爾木,到高原東北緣,走過了他向往太久、終于成行的地方。

  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中國地學界“三老”。左起劉東生、羅開富、穆恩之,1979年在西藏亞東考察合影 郭長福/ 攝影

              參加本次青藏高原國際會議的近百位外國學者來自18個國家:澳大利亞、加拿大、荷蘭、印度、孟加拉、意大利、日本、尼泊爾、巴基斯坦、新西蘭、瑞士、瑞典、南斯拉夫、土耳其、美國、英國、法國、德國。會議宣讀論文253篇,其中中國學者184篇。會后出版英文論文集兩冊,一為地理生態,一為地質巖石。

              以往是望其項背的跟從,現在終于有機會同臺競技,為迎接這次國際盛會上的“首秀”,多年間置身于青藏野外的專家們,匆忙撿起荒疏有日的外語,臨陣磨槍,許多人直到登臺也沒能演練得自如,好在所有的英文演講稿包括論文提要,全部由劉東生和羅開富兩位地質學大師把關訂正;好在業績擺在那里,無論主會場、分會場,每每發言完畢,總有同行的老外沖過來,與演講者熱情握手,表示祝賀。有人當場提出合作要求,有人直接向個人發出訪問邀請。相互隔離多年,外國科學家所說最多的是“沒想到”——聽說中國“文革”十年,許多工作停掉了,沒想到青藏研究取得了長足進展;原以為中國封閉缺乏交流,沒想到那么多領域的研究居然走在國際前沿!最興奮的當數各國地質學家,構成地學革命的一系列論點,如海底擴張、大陸漂移、板塊碰撞,最終集合而成的“板塊構造”理論,沒想到在青藏高原的形成演化研究中得到了如此完美的驗證!

              沒想到的還多,西方各國生物學大發現時代逝去已久,分類學已然式微的今天,沒想到還會有那么多新種新屬乃至新目發現??!具體到各專業領域,對于藏北和藏南的三趾馬動物群化石發現反應熱烈,對于高原特有種高山蟲草——冬蟲夏草的討論感覺新奇;以往美國的真菌學家對中國菌類未太在意,聽了臧穆關于西藏高等菌類的報告,田納西大學的皮特遜教授回國后,直奔存放中國菌類標本的哈佛大學做研究,果然從中發現了新種……還有國際生物學界剛剛形成的“隔離分化”新說,沒想到在高原魚類、菌類、動植物類廣大領域,集中展示了如此之多的典型案例!外國專家說,本打算告訴中國同行許多,結果反倒學到了許多;一些專家趕緊把剛剛獲得的信息數據補充進已提交的論文中。有些專家本來就是帶著懸念來的,就像美國學者皮特·莫爾納,身為板塊構造學說創始人之一、國外較早研究青藏高原的著名地球物理與新構造學家,一見到我們的地球物理學家,來不及寒暄先發問:“滕先生,請你快快告訴我,青藏高原上地幔頂部的速度是多少!”

              最后的一個沒想到,是見到了鄧小平。美國著名科學家瑞普雷一到北京,迫不及待提要求:此次來中國,最大心愿是見到鄧小平!所以會議最后的高潮,是小平同志出席閉幕式,接見,合影,這本來也在會議日程中。

              會議召開前夕及會議進行期間,他已兩次聽取匯報,尤其聽到青藏研究成果在會議上引發轟動效應,深表滿意,欣然同意出席;匯報中提到有法國專家希望從西藏采集巖石標本帶回國的要求,小平同志的回答是:“中國的山那么多,那么大,打一兩塊石頭大山還在嘛,給他們有什么關系嘛!”

              談笑間一道禁令就此開釋。外國科學家可以采集標本帶回去,這在當時還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呢!根據小平同志指示,院方趕緊制定了外賓在中國采集標本的規定和辦法,既滿足了要求,又維護了必要原則。被拿走的西藏的石頭、花草和昆蟲標本就此進入世界各地的實驗室,認真的西方人凡有所發現必向中國同行通報交流。就這樣,一個人,一句話,成全了一件功德無量的好事情。

              合影場面一度混亂,外國科學家不顧提前安排的順序,紛紛擠在小平同志周圍。甘塞爾先生本來是安排在小平同志一側,卻被擠出圈外,孟輝見狀,用力將這位白胡子老者推了進去。為此老先生在會后的西藏地質旅行途中,特意采一束野花獻給她,答謝合影時助他“加塞”之情。這次會見給老外留下的記憶之深刻,有一例可資證明:許多年后,劉東生先生在意大利拜訪地質學家德意修,見他家客廳顯要位置懸掛著與鄧小平同志談話的大幅照片。年近百歲的主人言說當年,依然動容,他說能與小平先生合影很榮幸,說這位世界級偉人“是個具有遠見卓識的人,他對你們是寶貴的,對于我自己,也是珍貴的”。

              如果再追述一點會議花絮,表現在餐桌上。小平同志出席晚宴本不在議程中,盛情難卻,順其自然的結果,隨機安排了。與中國科學家的拘謹守規矩不同,外國人熱情洋溢,成群結隊向主桌敬酒。不遠處的范云崎注意到一個細節,小平同志動過的筷子,不時被老外“順”走,至少有三雙——這情形是不久前再見范先生時聽說的,當年中國尚未時興“追星”一族,讓他看得稀罕。

              會后安排拉薩—樟木口岸地質考察路線,劉東生、孫鴻烈和青藏隊骨干武素功、楊逸疇、潘裕生等隨行作陪。西藏自治區政府作為此次國際會議的主辦單位之一,由政府副主席李本善擔任了會議副主席,承擔會后西藏地質旅行近百人的接待任務,這在西藏還是第一次。那時西藏的物質條件和硬件設施多差啊,只能是緊急動員中尼公路沿線,搶修公路,搶建廁所,改善食宿,甚至在聶拉木和樟木口岸兩地趕建了新賓館。

              各國科學家們心情激動,踏上了高原土地——這片多年間他們只能在南緣西緣的印度、尼泊爾、克什米爾、巴基斯坦引頸遙望的土地。終于邁步其上,不由人不以熱忱的近乎貪婪的目光放眼遠望就近細察。所有人在所到之處,無不盡情采集:土壤、巖石、昆蟲、植物……就像中國民間傳說中貪心的老大那樣。一位美國專家攜夫人和兩個孩子前來,每在晚間出門去捉昆蟲,他自豪地說,帶回美國就我一份兒;日本人見到水塘就挖掘,采集藻類;另一位美國人詢問中國同行,你們知道大英博物館里有一條江孜的蛇嗎?誰能幫我抓一條海拔4000米以上的蛇帶回去,總統會獎勵我的。

              從拉薩到樟木口岸,擔任此次旅行向導的是地理學家楊逸疇,特意停步在曲水大橋中央,豪邁宣講:雅魯藏布江,兩塊曾遠隔重洋的古大陸縫合線,你們看,我們正在跨越,這只腳踏在南半球的岡瓦納大陸上,而這只腳,則踏在北半球的歐亞大陸上……

              面向世界發言的同時,也從世界獲取。有這樣的機會與國外同行面對面,對于中國學者來說,何嘗不是一次絕好的學習機會。一應新思想新理論新進展新的研究手段,無不令人眼界大開。試舉感觸較深的一例:一直以來我國學習蘇聯模式,分科過細,這次會議注意到西方學科交叉的優勢,開闊的首先是思想視野。所以這次會議就成為一個轉折點,青藏研究陣容及格局有所改變,“請進”“走出”成為常態:請進來聯合考察研究,走出去做訪問學者、讀取學位,或同在一個實驗室工作??傊陂_放中進步,在交流中成長,在合作中雙贏。

              國際盛會的尾聲,體現于一封信。是在完成西藏地質旅行,外賓出境尼泊爾,從加德滿都寄至中科院的,信中寫道:“作為青藏高原科學討論會及其以后的地質旅行的參加者,在中國的日日夜夜給我們留下了十分美好的印象。中國科學家高水平的研究成就令世人驚喜,會議組織工作無懈可擊,尤其使我們興奮的是,在北京期間受到了鄧小平先生的接見,中國科技界得益于他是十分幸福的?!?/p>

              國際盛會結束,中外合作啟動,法國拔得頭籌,當年即達成協議。法國科學研究中心先是向中國科學院提要求,尚未等到答復,轉而求助于地礦部(現為國土資源部)地質科學院,馬上有了消息。所以1980—1982年中法合作,中方以地科院為主,邀請中科院地質所滕吉文等人參與。

              合作項目題為“喜馬拉雅地質構造與地殼上地幔形成演化”,瞄準的是“莫霍界面”在地殼之下的起伏,求出一個深度剖面。所謂莫霍界面,以發現者南斯拉夫學者莫霍洛維奇的名字命名,特指地殼之下、地幔之上,一個總厚度數千米的過渡帶,即使在21世紀的今天,以國際最先進的技術裝備,都還無法直接觀察它。20世紀50年代初,曾有一批雄心勃勃的美國科學家提出海底鉆探構想,想要在地殼最薄弱的海底洞穿莫霍界面直達地幔,該計劃可惜中途夭折,迄今為止依然需要借助自然的和人工的地震波。中法合作,選擇藏南藏北地質關鍵地區進行一系列爆炸地震試驗:南北方向珠峰—那曲,東西方向薩馬達、浪卡子—色林錯、佩枯錯,穿越4條深大斷裂帶,清晰地觀測到來自莫霍界面的反射波和來自下地殼的強反射波組,顯現出地下幾十公里處圖像輪廓,證明珠峰下方地殼厚度為53~55公里;在珠峰以北僅45公里遠,地殼厚度突然增至70公里;由于地質構造帶作近于東西方向的展布,地殼厚度在橫向上缺乏變化,而在南北方向則變化劇烈;藏北地區下地殼結構復雜,不僅存在幾條深達上地幔的斷裂,并在下地殼中可能有將近20公里厚的殼—幔物質混合帶,而莫霍界面的深度仍在70公里以下。

              觀察資料結合衛星圖片和航片解釋,證實了西藏高原中南地區確實存在大規模近南北向的正斷層。同時在崩錯一帶首次實地發現大規模的地震地表破裂,認為與當雄1951年特大地震的發生有關。

              中英合作地質科學考察隨后啟動,由英國皇家學會和中國科學院共同組隊。常承法擔任中方首席科學家,正式隊員16名,來自中科院地質所、南京地質古生物所和貴陽地球化學所,專業有構造地質、巖石學(包括蛇綠巖、火山巖、花崗巖和變質巖)、古生物學、地層學、沉積學、同位素地質、古地磁、地質填圖等。另有輔助人員24名(包括司機17名)。英方首席科學家由皇家學會資深會員沙克爾頓擔任,英方隊員共13名(包括1名醫生),實際是由多國知名科學家大師級人物組成,如板塊構造學說創始人之一、著名地球物理與新構造學家皮特·莫爾納,喜馬拉雅地質學權威甘塞爾,板塊構造的頂尖人物J.杜威,小構造知名專家M.考瓦特,地球化學著名專家J.皮爾斯,等等。其中沙克爾頓和甘塞爾當年已是70多歲高齡。

              沿青藏公路縱穿青藏高原,進行路線地質調查。1985年6月4日至7月28日,中英聯合考察隊從拉薩至格爾木,野外考察歷時55天,考察路線總長約1600公里。青藏公路沿線以外,還包括那曲—班戈、安多—東巧—倫坡拉,東巧—納木湖西南岸的德慶鄉,拉薩—林周和拉薩—墨竹工卡,那曲—聶榮,二道溝—巴音查烏瑪,格爾木—錫鐵山等多條支線。野外考察工作分五組進行:古生物、地層、沉積組,巖石學組,構造地質組,地質填圖組,古地磁組。

              高起點,高水平,真正權威,不愧為國際知名學者,在他們的指導下,合作順利,成果豐碩,眾多新發現問世,都是深奧科學問題,例如泛非事件的提出,高原隆升的兩個階段與兩種完全不同的形式,垂直面應變模式的提出,巖石圈拆離與平流,南北向縮短和垂向伸展增厚的估算,主要走滑斷層走滑量的估算,昆侖山中4億多年前的花崗巖的發現。至于各學科的新數據,則體現在拉薩至格爾木各塊體古地磁數據及古地理的復原等。1986年9月,在北京召開學術交流會,實際算得上一次小型國際學術討論會,除中英雙方隊員外,還邀請了英國、美國、瑞士、意大利等國10多位知名科學家。會后同樣組織了從拉薩至樟木的地質考察,為時兩周,接續上一年考察路線,正好完整地縱穿了整個高原。

              兩國科學家共同執筆編著的考察專著,由英國皇家學會安排于1988年在英國出版,成為英國當年最暢銷的兩本科技書之一。1990年中方人員將之譯成中文,對部分章節加以補充修改,書名《青藏高原地質演化》,由中國科學出版社出版,被視為青藏地質經典,主流觀點,至少是階段成果制高點——隨著研究的持續深入,還將有不同觀點出現;面臨挑戰,也是經典學說的命運,科學進步的必然。

              與法國、英國的合作是開端,此后數十年來迄今,中外合作已成常態。不限于地質,隨著全球環境變化熱點興起,各團隊各專業各有長期合作伙伴,在青藏高原研究中,聯結成廣泛的國際統一陣線。

            (責編: 郭爽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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